“让我知道这场派对不是一场徒劳吧。”舞司一边说着,一边用脚打着拍子。星乐斯在无畏号上探着身,透过舞司的铜质望远镜望向风暴女王麾下着装整齐的士兵们,他们站在蒙特·利尔固若金汤的城门背后。星乐斯的飞艇舰队在他们附近列队盘旋。她的军队正在大门外侧待命。这是一支混编而成的军队,由风暴女王所占领的六个城市中的战斗人员整编组成。
一小队吉提亚人在星乐斯身后呈半圆形站着。他们沉重的铠甲擦得锃亮,刀剑也磨得十分锋利,正一个个地露出冷酷的眼神。“是时候了,殿下。您必须下令开火了。”战争法师用他那来自旧世界的庄重口音说道。
“你看前线。”她说着把望远镜递给了舞司。舞司将望远镜对准眼睛,调整了一下焦距。他的肩膀松了下来。
“都是孩子,”他说。“是风暴女王的娃娃兵。”
吉提亚人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。“风暴女王在孩子们十几岁的时候就将他们抓起来,训练成战士,这你是知道的。”
“那也差点是我们的命运,”星乐斯说。“我没有想到的是,她竟然真的把他们送上战争前线。”
“女王是个实用主义者。她认为你不会攻击孩子。”
“这可难办了。”舞司说道。
“她是对的。”星乐斯低声说。
“我们劳师远征,不能回头,”战争法师争辩道。“这个计划从你们一出生就定下了。如果你们不趁着女王不在的时候拿下蒙特·利尔……”
“我才是女王。蒙特·利尔是我的城市。这些是我的人民。我要通过杀害自己的士兵来开启我的统治吗?通过烧死这些孩子?在计划中,吉提亚的火刑柱也需要在日出之时,就要被燃成灰烬吗?”
星乐斯躲避着吉提亚人的眼神,直到他转过身去。她拿回望远镜看向远方。“舞司?你能让我的声音变得多响?”
舞司笑了,“想知道我能不能制造点噪音?”他把拳头变成一个麦克风,举到她的嘴边。塞莱斯特张了张嘴,又闭上了。她按下沃克斯的手,轻声道,“伟大的女王都知道怎么说才是正确的吗?”
舞司笑了,把手放回到她嘴边。“伟大的女王会说真话。”星乐斯打量着这座山城,每一个闪烁的光芒都象征着一个灵魂,被兵临城下的敌人吓得瑟瑟发抖。风暴女王的军队因魔法而嗡嗡作响,闪着光芒。
“我亲爱的子民!”她高声喊了出来。那声音越过城门,越过地面的部队和飞艇,越过了她母亲出生的城市。“为了填满一个独裁者的金库,你们被卷进了一代人的战争。你们牺牲了自由。你们交出了自己的孩子,送他们到战场送死。今晚我来向你们挑战,我要结束这种压迫。我不是来征服蒙特·利尔,而是作为王位的合法继承人——星之女王来到这里,我将在这里生活,在这里死去。我的荣耀与热血属于这片土地,属于你们所有人。我确实是来这里战斗的,但不是与你们战斗,而是和你们一起,与恐惧战斗!拒绝恐惧!”
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沉默。舞司将手臂搭在他妹妹的肩上,两人向下方望去。随后,城门后面爆发出一声呐喊。那是一个少年的声音。
“拒绝恐惧!”
“拒绝恐惧!”另一个声音也喊了起来,然后一个又一个的声音响了起来,最后所有的娃娃兵都喊了起来,“拒绝恐惧!”大人们唱起了圣歌,随后地面上没有任何共同点,却同样憎恨风暴女王的杂牌军也唱了起来,之后甚至连舞司的哥布林船员们也口齿不清地使劲儿跟着哼哼起来。已经做好准备迎来一场血战的那一小队吉提亚人,此时则面面相觑,愣在了那里。
“这位女士兵不血刃就拿下了一座都城。”战争法师说道,但被螺旋桨加速的声音盖了过去,没人听见他说了什么。舞司驾驶着无畏号飞过城门,降落在城市广场。人群一拥而上,将飞艇围在中央,欢迎星之女王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