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今往后,你就是剑,剑就是你。”清晨的阳光照不透山间浓浓的雾气,一棵棵红枫树被浓雾没了一半,溪水潺潺流过,稀稀拉拉的流水声带来了丝丝凉意。塔卡跪坐在溪边一块巨大的长满苔藓的岩石上,冷汗浸湿了他的黑色制服,他的暗红色发梢上挂着一颗颗水珠,艳红色的瞳孔中映射出无比黯淡的光。
脑海中那句话不断重复着,无时无刻,无时无刻地折磨着他。
今天是从道场逃出来的第三天,这三天里他在树林里东躲西藏,秘族的人正在找他,想要杀死他。
“不是这样的,你很清楚。”
一个男孩开口道,他坐在一堆枫叶上,手里正把玩着一片红得耀眼的枫叶,男孩一头杂乱的红发遮住了脸庞,瘦小的身体挂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道袍。
小孩自塔卡逃出道场时就跟着,没人知道他从哪来的,但是塔卡不想赶他走,他想有个人陪着他。
塔卡起身一跃,跳进小溪里,溅起大片大片的水花,他蹲在小溪里,展开弹簧刀,像前几天那样开始用溪水清洗着刀片,他总觉得那些粘稠的血液还淌在刀上,怎么洗都洗不掉。
塔卡洗得越来越用劲,最后把自己的手割伤了。他看着手上的血重新把刀片染红,鼻子很酸。
“下山吧。”
男孩向塔卡伸出小手。
塔卡收起被染红的弹簧刀,慢慢站了起来,甩了甩发麻的双腿,毫不犹豫地牵住了男孩。
下山干什么?秘族的人在哪?我该怎样活着?
塔卡没有力气去想,他巴不得男孩能够这样一直牵着他,这样他什么都不用想了。
清晨的雾逐渐消散了,被红色枫叶装饰的小径弯弯曲曲的,塔卡被男孩牵着下山,走得摇摇晃晃,像是丢了魂的僵尸。
小路两边的树越来越少,杂草和野花取而代之,他们逐渐可以看到前面的村落了。